□白衍吉

　　慢慢品尝一杯咖啡 ，那苦、甜、香、柔、润，浓浓而又独特的韵味真的是十分惬意风雅。咖啡和茶叶为世界两大饮品。中国的茶叶世界第一，是说中国是产茶、饮茶最早、最多的国家，“茶马古道”“丝绸之路”，为茶叶和丝绸赢得了享誉世界的声誉。曾几何时，咖啡这一原是西方世界的饮品，仅仅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就已风靡世界，成为产量和消费世界第一！据国际咖啡组织运营主管迪布罗介绍，目前全世界每年消费咖啡1000多万吨、4000多亿杯，咖啡已经成为世界除石油之外第二大贸易商品。不久前与我国建交的洪都拉斯，曾是玛雅文明的中心之一，也是美洲盛产咖啡的国家。据媒体报道，洪都拉斯的优质咖啡豆会运到中国，这无疑是中国咖啡市场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咖啡，如此神奇，究竟是世间何物？原产何地？何时传入中国？如何享用这种畅销世界的饮品？哈尔滨又与咖啡有着怎样的缘分呢？我查阅相关资料，《辞海》对咖啡释义如下：“茜草科，为常绿灌木或小乔木。叶片对生，长卵形而尖，一年开花2一3次，白色；萼4一5齿裂，花冠4一8裂。浆果椭圆形，深红色，内藏种子两粒。原产非洲。”另据研究报告：咖啡最早在公元六世纪发现于非洲埃塞俄比亚南部的卡法。中国清朝晚期，随着封闭的国门被殖民者的坚船利炮打开，1836年咖啡传入了广州口岸并开办了中国第一家咖啡店。由于上海口岸开放，外国侨民的涌入，1843年，在上海法租界已经有了咖啡馆，1884年英国人把咖啡传到台湾。1892年法国传教士把咖啡种子带到我国云南大理与丽江交界处的朱苦拉村，种植了中国第一片咖啡林，当地彝族村民把咖啡豆简单磨制并用大锅煮后饮用。这个村子至今仍有咖啡树种植。1952年云南省农业科学院热带植物研究所研究人员发现并开始培育种植，这就是闻名的云南小粒咖啡。如今，全国80%左右的咖啡豆产自云南。海南、两广、福建亦有种植。而世界上最早发现并适宜咖啡生长种植的埃塞俄比亚和非洲，都没有世界规模的咖啡产业，咖啡消费即使在大城市也不占优势。咖啡的种植、研制、烘焙都很讲究。而品味咖啡更是高档消费、十分讲究环境和文化氛围，与大热天站在大街或田间一杯凉饮一饮而尽完全不同！所以咖啡产业、咖啡消费，必定与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质量需求都密切相关。
　　在新中国成立后很长时期，咖啡并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上世纪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快速发展，国家日益富强，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人们的消费需求也日渐多样化，咖啡馆开始由大城市扩展到中小城市和农村乡镇，越来越多的酒店、饮品店也推出了现磨和速溶咖啡饮品，除了星巴克等知名品牌店，本土高中低档的咖啡店也应运而生。据上海2021年发布的《上海咖啡消费指数》显示：全市有咖啡馆6913家，居世界第一，远远超过纽约、伦敦和东京。咖啡经济、咖啡文化迅速发展起来，许多城市还办起了咖啡节、工艺比赛，吸引发烧友、游客参与、打卡。国际咖啡组织预测：中国将成为世界最大的咖啡消费市场，并将深刻影响咖啡业。
　　咖啡馆、茶馆的多少、业态与一座城市的关系怎样，反映出城市的生存基因、生存状态，同时也反映了城市主要人口的构成、走向和变化，还有人群、消费、业态、城市经济等诸多问题。这里有城市的风景、过去和未来。像哈尔滨这样具有独到特质、基因的城市，与咖啡馆又有什么缘来缘去和不舍的纠结呢？
　　哈尔滨是有咖啡基因的，也曾有过独领风骚、迷人的咖啡馆咏叹调。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哈尔滨因大批俄国人和欧洲各国侨民的涌入，城市的咖啡馆数量与上海相差无几，有二三百家。这个城市不仅有独特的欧陆风情建筑，迷人的街市风景，还有和俄国人、欧洲人一样的饮食爱好，如吃西餐，喝啤酒、红酒、格瓦斯，喜欢在咖啡馆品咖啡，人们的生活方式、兴趣爱好引领时尚之先。据记载，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哈尔滨中国大街即中央大街及周边，外国人和中国人开的咖啡馆就多达好几十家。如今，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哈尔滨城区只有几百家咖啡店，与北、上、广、深比要少很多，但去年以来已明显增加并呈上升态势。
　　咖啡是舶来品，喝咖啡是洋气玩意儿，美的享受。一杯咖啡喝下去，那特别的浓香口味：糅杂温润的乳味、苦味、香味，那么浓烈、绵长、柔和，呷一口在嘴里温润而下，给人一种提神静气、舒缓优雅的感受，真是妙不可言。2016年上海首创了“咖啡节”，在浦东陆家嘴金融城举办了规模很大的首届中国国际咖啡节，面对外滩原有的万国楼宇和新时代崛起的辉煌建筑群的灿烂夜景，宾客品味咖啡，欣赏着滨水风光，真是如梦幻般的感觉。
　　今年哈尔滨冰雪旅游火爆出圈，成为热门打卡地，星巴克、瑞幸、左岸、上岛、雀巢、太平洋等许多知名咖啡品牌店越来越多。不仅在城市中心区，在许多老的历史建筑、老房子里，新开了不少有规模、有特色的咖啡馆，店主人有的是国外归来的，有的是从上海、北京、广州等城市回哈创业的，他们既有对咖啡业的眷恋，也有对故乡的不舍之情。就在离我家很近的尚志大街与三道街交叉口处，有一座很漂亮优雅的折衷主义风格的三层转角而建的有上百年历史的保护建筑，10年前曾经是有名的“名典西餐厅”，开了很多年，我去的次数不少。如今已变身为安徒生咖啡馆，店主人精心在店门口立起了一座比真人还要大很多的著名童话大师安徒生扶着手杖的坐像。进入咖啡馆内，那里有摆着《安徒生童话》等图书的书橱、精致的咖啡铜壶、散发馨香的盆栽、古朴的桌椅、讲究的窗饰……你立刻就会被浓郁的典雅、优美、温馨、安静的文化氛围所感染，当你慢慢喝上一口咖啡，细细品味那浓浓的苦香味，一种特有的恬淡、闲适和兴奋便油然而生。
　　在中央大街临近防洪纪念塔的头道街有一家历史悠久的露西亚西餐咖啡厅，每当夏天藤萝爬满了这座老房子的时候，就会有不少回头客和游人到店里吃俄式西餐、喝咖啡。店主人胡泓为中俄混血，他曾写过文章、出过书，记录了哈尔滨的过往。上世纪30年代哈尔滨曾有260多家咖啡馆，这在当时位于中国城市前列。傲古雅咖啡馆是哈尔滨为数不多的几家连锁咖啡店，已经开了四家，并已经营了很多年，还颇有人气。中央大街周边还有星巴克、老会堂、老俄侨、鹿鱼、戈雅、爱乐、上古等多家各有特色的咖啡馆。店主人对咖啡都有独特的感觉认知，他们都非常在意并努力选购好的咖啡豆，在自家店里精心研磨并冲制每一杯咖啡、奶茶。
　　哈尔滨是一个具有东方血脉又有西式风韵的城市，在餐饮方面中西融合，传统又时尚，能够满足人们味蕾的体验需求。哈尔滨众多咖啡馆里有一家极为特别不能不说，这就是开在中医堂里的咖啡馆。上世纪80年代，我就熟悉曾多有接触的原黑龙江中医药大学教授芦芳是闻名的国医大师，他中西结合，极富创新意识，曾长期担任过哈尔滨中医院院长，退休后不仅在医院定期出诊，还和传人父子开办了一家卢医堂，他还在“本草堂”任主医。医堂门楣古香古色，我曾去看过他们。以中医和本草行医的中医堂，又是一家咖啡店，主人说咖啡树亦属本草，咖啡、茶叶中可提取咖啡碱，可为饮料并入药，可用于兴奋神经、祛除疲劳、健胃消食，喝茶、喝咖啡之所以可以提神使人兴奋原因即如此。咖啡也如茶、烟、酒一样，是一些诗人作家夜间写作时提神不倦、灵感不断而文思泉涌的助力者。患者来中医本草堂寻诊，咖啡也成了一味养身祛病的良药，是一件令人觉得很惬意的事。
　　一江两岸冰城夏都，美丽的哈尔滨欢迎你。哈尔滨的夏天凉爽宜人，哈尔滨的冬天冰雪迷人。人间烟火气，美享哈尔滨。哈尔滨地道的东北菜、特色俄式西餐、别样的浓香咖啡等风味，一定会吸引你在饱览城市风光之后，光顾别样的店、馆、屋，坐下来且吃且饮，品尝餐与饮的美味，领略人间烟火的别样风情，相信会给你留下十分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