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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呼伦贝尔
文章字数:3336

 
 
  □赵竹帛  
  三年前8月处暑,曾受邀走近呼伦贝尔,天地任由俯仰,春秋自有褒贬,心涌波澜,走笔成文《我看大元王朝》《礼赞呼伦贝尔》《走近呼伦贝尔》。2023年8月再去呼伦贝尔大草原,心绪新萌,再作一文。
  一
  2023年8月1日,陪妈妈吃完晚餐后,乘车来到了哈尔滨火车站,人群熙攘,我与同事们一行乘K7089次列车前往呼伦贝尔市首府海拉尔看望参加第十四届全国冬运会冰球赛事的运动员及洽谈参观。18时58分,火车驶发,黄昏渐暗,夜幕低垂。我与同事们在一个车厢,同事们开始小酌起来,喝着酒,吹着“牛皮”大侃一通,也煞是令人兴奋。我虽不沾酒,但见众人欢笑嬉闹,我也颇为高兴,独处时的遐思有时令我陶醉,在烟火气中熏蒸亦可使我悠然自得。一夜车行,穿过安达、大庆、齐齐哈尔、甘南、扎兰屯、牙克石、松嫩平原、大兴安岭,次日晨5时35分,抵达了目的地海拉尔。三年前的2020年也是8月,我曾带队受邀来过此地,眼前熟悉的蒙古包式火车站在晨曦中岿然耸立,晨光投射到我们身上,顿时觉得一股爽意遍及身心。
  “呼伦贝尔,我又来了”我心中默念。此时,电影《她从雾中来》的旋律在我耳畔鸣响,我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灿烂的曙光,轻柔的晨风,送来一个金色的黎明,送来一个金色的黎明。啊,沉沉的迷雾,昨夜的噩梦,早已消失无踪影,心儿啊展翅飞向晴空,美丽的理想,幸福的憧憬,在心头架起绚丽的彩虹,在心头架起绚丽的彩虹。”随行的众人伴着我的歌声与我一起来到了心仪的呼伦贝尔……
  二
  来到呼伦贝尔,被安排住在位于全国冬运会赛事场馆附近的酒店。稍事休整,我们即与呼伦贝尔市体育局洽谈交流,他们与我们有多年的友好合作。呼伦贝尔市体育局局长匡卓履职时间不长,但情况较熟,我们就第十四届全国冬运会的组织架构如何搭建、赛事如何有序安排、市场如何开发、体育场馆如何经营、竞技人才如何引进、如何联合培养等进行了系统了解和深度交流。
  次日,第十四届全国冬季运动会冰球赛事正酣。我带着哈尔滨市冬训中心和市冰球队等一行相关人员,拜访了在此指导比赛的中国冰球协会主席王玄先生,并进行了亲切的会谈。王玄主席对近三四年来哈尔滨冰球再度崛起、对中国冰球发展作出了特殊贡献给予充分肯定。对哈尔滨市同时为中国国家冰球队输送了十多名运动员备战世锦赛,男子冰球项目快速发展,重回国家一流行列表示祝贺。我向王玄主席汇报了近年来哈尔滨发展冰球采取的创新举措,着重讲了未来冰球发展规划与如何为中国冰球事业发展作出哈尔滨更大贡献的设想与建议。我们彼此充分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广泛共识。同时就今年10月将在哈尔滨市举办的2023年全国男子冰球锦标赛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洽商。谈事,言之凿凿。聊天,畅通欢快。论情,浓涨溢出!
  在8月4日的第十四届全国冬运会男子冰球公开组比赛中,代表内蒙古自治区冰球队出战的哈尔滨男子冰球一队以21的比分逆转取胜,晋级四强!这场比赛是八进四淘汰赛中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场比赛,赛前双方做足了充分准备,经过60分钟苦战,最终内蒙古自治区冰球队(哈尔滨市男子冰球一队)逆转翻盘取胜。在8月5日的比赛中,内蒙古自治区冰球队(哈尔滨男子冰球一队)又以30的比分完胜重庆队(齐齐哈尔市冰球一队)晋级决赛!这场比赛,哈尔滨男子冰球一队敢于亮剑、敢于直面挑战,以两军阵前敢取上将之首的勇气,以压倒一切对手的无畏气势,战略战术指挥运用得当,碾压对方,挑敌于马下,取得了目前国内冰球最高竞技水准的胜利。
  在看望慰问哈尔滨市男子冰球二队所有成员时,我动情地讲:“青春美好,青春万岁!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用热情的金线与幸福的璎珞编织美丽的青春!大家在青春韶华最值得激情张扬的日子,能与冰球相伴,这是一个很幸运也很值得期许、很美好的一件事。”“大家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职业选择和人生走向,不管身在何方,希望大家与哈尔滨市冰球队,与哈尔滨市冬训中心,与哈尔滨市体育局,与哈尔滨市这座城市,与生活在黑土地和人民联系的脐带不要剪断!我们要爱冰球!我们要爱给我们支撑和提供舞台平台的哈尔滨市!我们更要爱我们的祖国和伟大的党!”“人的一生,总该有竭尽全力的一搏!总该有光彩夺目的一瞬!总该有石破天惊的一鸣!此时此刻,正是时机,恰在其时!”
  三
  8月5日,稍闲,当地好友驾车带我们一行来到了草原。海拉尔往南,走过了鄂温克族自治旗,来到了伊敏河流经的巴彦呼硕大草原。一路平坦,头顶上的天空很蓝,云彩洁白时时飘过。我想,如果真有天堂,那我们行走的也许就是天堂门槛外的阡陌之路了。蓝天白云下时而有一两处房子从视线中掠过,绿绿的大草原上,到处是数不尽的牛马羊。天高云淡,层次鲜明,浮尘洗净的山川在透明的阳光中格外清晰,景深无限。停下车,走进草原腹地深处,眼前满满都是浓浓的绿草铺开延展到远方无尽头,望着满眼360°无死角的绿,我们陶醉了。与其说我们来到草原向往的是大草原的妖娆身姿,莫不如说是因为看到大面积从眼前延展到远方满眼的绿更令人陶醉。多年来令人向往的心中那一抹绿的记忆,始终挥之不去。望着茂密葱郁的草,五彩斑斓的花,清澈亮丽的湖泡,川流不息的小溪,深邃陡峻的山谷,大自然造化恢宏而不失隽永,美丽而充满神奇。这里的风情,这里的风景令人陶醉。让人惊叹于大草原的辽阔丰美,风光之奇美瑰丽,来此仿佛置身于传说中的神仙世界,让人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在宁静中可找到简单的快乐。呼伦贝尔草原,真是一个美丽的世界,一个人间的仙境,一个梦想向往的伊甸园。
  傍晚,我们从草原深处来到主人设晚餐招待我们的蒙古包前,大家用刀切着大块熟的牛羊肉,一边喝着草原烈酒,一边欢快地品尝着美味佳肴。酒未过三巡,菜也不到五味,蒙古族小伙子、姑娘们捧着哈达和大碗酒来到了帐篷下大快朵颐吃肉的我们面前敬酒,一敬天,二敬地,三敬成吉思汗,用食指蘸着弹出,余下的一杯饮进,我乘兴喝了半碗(洒了一半),微醺。大家高兴地喝着美酒吃着牛羊肉。夕阳西下,灿烂霞光下,伴着蒙古马头琴声,大家欢快地围成一圈跳起舞,我也乘着酒劲儿站在人群中央唱起了歌。“我的心爱在天边, 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草原茫茫天地间,洁白的蒙古包散落在河边;我的心爱在高山,高山深处是金色的大兴安。林海茫茫云雾间,矫健的雄鹰俯瞰着草原;呼伦贝尔大草原,白云朵朵飘在我心间。呼伦贝尔大草原,我的心爱、我的思念。”
  四
  草原的夜晚是宁静的,再一次来到三年前到过的巴特尔大哥蒙古包,巴特尔盛邀我与他的朋友们一起吃火锅,滚烫的油水沸腾了,一块块的牛肉、羊肉放入锅中,冒着香味与热气的肉就着野韭菜花佐料,大口嚼着。此时,大雨滂沱浇在草原上,蒙古包里一片热腾,嗨闹的欢笑声从蒙古包飘过传至很远。有整整三年没有嗅到呼伦贝尔草原的味道了,闻不到那搅和在一起的青草和鲜花的气息,那清风携来的时浓时淡的草原上特有的膻腥鲜草味儿,令我神清气爽。把酒欢歌,煞是惊喜。三年了,巴特尔大哥的女儿已经考上了大学,小儿子在海拉尔市里读高中,家里牛羊多达二百多头,日子过得挺美。我问生活中有哪些想法追求,他讲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叫马尔代夫的海岛国家,想去游览一番。我们朗声笑了,中国的普通牧民心中向往的舞台早已越过草原,向往诗与远方了,怎能不叫人兴奋?
  入夜,酒酣的巴特尔让我在蒙古包里躺下休息,我一直难以入睡,躺在蒙古包的我独自一人推门而出,望着浅浅的月光洒满草原,轻盈而又神秘,瞬间滋生出难以名状的情感。月色朦胧中有一只狗,两只耳朵竖立着,站在我身旁,悠闲惬意。
  我在蒙古包附近漫步,月色如银一泻千里,仰望星空,星星一闪一亮。细风伴着雨丝拂在脸上,爽极了,那只狗跟随着我慢慢地走着。我陷入沉思,我想起妈妈,想起亲人,想起了远走的父亲;想起了历史上在此金戈铁马纵横天下的鲜卑和蒙古人;我的眼前立即幻化成马蹄声响,弯弓伸刀的骑士策马南征的历史场景;我想到了几千年来草原与内地血与火的冲撞与融合的历史;想到了呼伦贝尔草原生动而又鲜活的传奇;想到了战争与和平、民族团结统一与分裂、衰落与振兴等诸多历史命题及如何解答。在呼伦贝尔的每一个日夜都令人神怡心静。每一天我都依照惯例与妈妈视频问候。妈妈说想我了,我的公务活动结束了,也该回家了,草原虽美,但非久居之地,家中妈妈的牵挂尤令我想家。
  8月7日22时13分,K5176次火车载着我和我的同事们的美好记忆返回哈尔滨,留给呼伦贝尔的是我的思念和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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